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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宋雕板(版)印書之興盛
本帖被 完美 从 历代古钱 移动到本区(2023-01-2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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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宋雕板(版)印書之興盛 讀到一篇記者訪問北京中國錢幣博物館前館長戴志強先生的文章 . http://www.coin007.com/bbs/read.php?tid=54595 要熟悉歷史知識,了解錢幣產生的時代背景、歷史條件、當時的科學技術、人文思想,把錢幣融入社會之中,而不是孤立的東西;要掌握文獻資料,並要了解後人對這些資料的應用和認識情況;
唐宋雕板(版)印書之興盛 吾國書籍,代有進化。由竹木而帛楮,由傳寫而石刻,便民垂遠,其法夥矣。降及隋、唐,著作益富,捲軸益多,讀書者亦益眾,於是雕板印書之法,即萌芽於是時焉。
《中國雕板源流考》(孫毓修):“《河汾燕聞錄》(陸深):隋文帝開皇十三年十二月日,敕廢像遺經悉令雕造。”“《敦煌石室書錄》:大隋《永陀羅尼本經》上面,左有施主李和順一行,右有王文沼雕板一行,宋太平興國五年翻雕隋本。”“柳玭《訓序》:中和三年,在蜀閱書肆所鬻書,率雕本。”“《國史志》:唐末益州始有墨板,多術數小學字書。”“《猗覺寮齋雜記》(朱昱):唐末益州始有墨板。
然隋唐之時,雕板之法,僅屬萌芽,尚未大行。故唐人之書,率皆寫為捲軸,而印刷成冊者流傳甚希。雕板大興,蓋在五代,官書家刻,同時並作。 《舊五代史》:“後唐明宗長興三年,宰相馮道、李愚請令制國子監田敏校正《九經》刻板印賣。”《五代會要》(王溥):“長興三年二月,中書門下奏請依石經文字刻《九經》印板,敕令國子監集博士生徒,收西京石經本,各以所業本經,廣為鈔寫,仔細看讀。然後僱召能雕字匠人,各部隨帙刻印,廣頒天下。如諸色人要寫經書,並須依所印敕本,不得更使雜本交錯。其年四月,敕差太子賓客馬縞、太常丞陳觀、太常博士段顒、路航、尚書屯田員外郎田敏,充詳勘官,兼委國子監於諸色選人中,召能書人,端楷寫出,旋付匠雕刻。每日五紙,與減一選。”“周廣順三年六月,尚書左丞兼制國子監事田敏,進印板《九經》書《五經字樣》各二部,一百三十冊。又《和凝傳》:凝長於短歌艷曲,尤好聲譽,有集百卷,自篆於板,模印數百冊,分惠於人焉。”《揮麈錄》(王明清): “蜀相毋公,蒲津人。先為布衣,常從人借《文選》、《初學記》,多有難色。公歎曰:'恨餘貧不能力致,他日稍達,願刻板印之,庶及天下學者。'後公果貴顯於蜀,乃命工日夜雕板,印成二書,复雕《九經》諸史。西蜀文字,由此大興。 度其情勢,似以蜀中刻板為早。自唐季及五代,時時有雕板印書者,故毋昭裔必就蜀中刻之。而唐《周官》板所刻既多,費時亦巨,自長興至廣順,歷四朝七主二十四年乃成,可知創始之不易矣。
北宋之初,雕印書籍,先佛藏而後儒書。 《大藏經雕印考》(常磐大定)引南宋僧志盤《佛祖統記》曰:“宋太祖開寶四年,敕高品、張從信往益州雕《大藏經》板。至太宗太平興國六年,板成,進上,凡四百八十一函,五千四十八卷。
以其所刻藏經之數,與五代所刻儒書之數校之,則《九經》一百三十冊,歷二十四年始成;《佛藏》五千餘卷,僅十年而成,可以見雕印之法之進步矣。嗣是賡續刻書,經史注疏皆備。
《玉海》(王應麟):“太宗端拱元年,敕司業孔維等校勘孔穎達《五經正義》,詔國子監鏤板行之。”“真宗景德二年,幸國子監,歷覽書庫,觀群書漆板,問祭酒邢昺曰:'板數幾何?'昺曰:'國初印板,止及四千,今至十萬,經史義疏悉備。'帝褒之。因益書庫十步,以廣所藏。
後世官書,多雕印於國子監,號稱監本,亦歷史上相沿之例也。
刻板之法既興,視抄寫為便矣。然猶必按書雕之,不能以簡馭繁也。於是又有活字排印之法。
《皇朝事實類苑》(江少虞):“慶曆中,有布衣畢昇為活板。其法用膠泥刻字,薄如錢唇,每字為一印,火燒令堅。先設—鐵板其上,以鬆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,欲印則以一鐵範置鐵板上。乃密布字印,滿鐵範為一板,持就火場之。藥稍鎔,則以一平板按其面,則字平如砥。若止印三二本,未為簡易,若印數十百千本,則極為神速。常作二鐵板,一板印刷,一板已用布字,此印者才畢,則第二板已具。更互用之,瞬息可就。每一字皆有數印,如'之'、'也'等字,每字有一十餘印,以備一板內有重複者。不用則以紙貼之,每韻為一貼,木格貯之。有奇字素無備者,旋刻之,以草火燒,瞬息可成。”
慶曆當西曆紀元後1040餘年,距西洋人之發明,蓋先四百餘年。
《西洋通史》:“關於活板之發明,荷蘭人謂始於可斯特Coster,德人則謂始於葛登堡Gutenburg(1397~1468),其他異說尚多。要以可斯特發明刻板於1420年之說為近。葛登堡則由訪問可斯特之工場,見其木板,後於1438年,始改良而為木製活字。其後更與佛奧斯忒(Johan Fust)等共制金屬活字板,時在1452年。”
西人多稱其印刷術得自中國,殆即畢昇之法。惜昇之生平無可考耳。
古書多作捲軸,後始變為單葉。宋人之書,多作蝴蝶裝,即今西書式也。
《中國雕板源流考》引張萱《疑耀》曰:“秘閣中所藏宋板書,皆如今制鄉會進呈試錄,謂之蝴蝶裝。其糊經數百年不脫落。” “孫毓修曰:按清季發內閣藏書,宋本多作蝴蝶裝,直立架中如西書式,糊漿極堅牢。”
惟其書甚長大,不便翻閱。故宋時又別有巾箱本,以今日所傳宋本書考之,其小者板心高不過三寸許,寬二寸半,一頁刊三百二十四字,幾如今之石印縮本。而字畫清朗,不費目力,此可見宋時刻工之精矣。刻書多而書肆興,不第售官印之本,且自刻而自售焉,是為坊本。宋時書肆有名者,如:王氏梅溪精舍、魏氏仁寶書堂、秀岩書堂、瞿源蔡潛道宅墨堂、廣都裴宅、稚川世家傳授堂、建安劉日省三桂堂、建邑王氏世翰堂、建安王懋甫桂堂、建安鄭氏宗文堂、建寧王八郎書舖、建安慎獨齋及建安劉叔剛宅,皆有書傳於今,為研究宋板者所稱。而建安余氏自唐已設書肆,至宋益盛,有勤有堂、雙桂堂、三峰書舍、廣勤堂、萬卷堂、勤德書堂等名,蓋刻書、售書之世家也。建安書肆,皆聚於麻沙、崇化二坊,其板本書籍行四方者,無遠不至。惟校勘不精,故世稱書板之惡劣者曰麻沙板。
《天祿琳瑯書目續編》:“《儀禮圖》,是刊序後刻'余志安刊於勤有堂'。按宋板《列女傳》,載建安余氏靖安刻於勤有堂,乃南北朝余祖煥,始居閩中,號勤有居士。蓋建安自唐為書肆所萃,余氏世業之,仁仲最著,岳珂所稱建安余氏本也。”“孫毓修曰:按余氏勤有堂之外,別有雙桂堂、三峰書舍、廣勤堂、萬卷堂、勤德世堂等名。《平津館鑑藏記》、《千家集注分類杜工部集》及《分類李太白集》,皆有'建安勤有堂刊篆書'木記。”《福建省志?物產門》:“書籍出建陽麻沙、崇化二坊,麻沙書坊元季毀,今書籍之行四方者,皆崇化書坊所刻者也。”《老學庵筆記》(陸游):“三舍法行時,有教官出《易》義題云:'乾為金,坤又為金,何也?'諸生乃懷監本《易》至簾前,……請曰:'先生恐是看了麻沙板,若監本,則坤為釜也。'”
印售之書既多,藏書者亦因之而多。考宋初崇文院著錄及宣和館閣《嘉定書目》,其數雖不迨隋、唐,
《文獻通考》(馬端臨):“祖宗藏書之所,曰三館秘閣,在左昇龍門北,是為崇文院。自建隆至大中祥符,著錄總三萬六千二百八十卷。”“景祐三年,詔購求逸書,仿《開元四部錄》為《崇文總目》。慶曆初成書,凡三萬六百六十九卷。”“淳熙四年,秘書少監陳騤等言:中興館閣藏書,前後搜訪,部帙漸廣,乞仿《崇文總目》類次。五年,書目成,計見在書四萬四千四百八十六卷,較《崇文》所載,實多一萬三千八百一十七卷。後參三朝所志,多八千二百九十卷,兩朝所志,多三萬五千九百九十二卷。嘉定十三年,以四庫之外,書复充斥,詔秘書丞張攀等讀書目,又得一萬四千九百四十三卷。而太常博士之藏,諸郡諸路刻板而未及獻者,不預焉。”《宋史?藝文志》:“徽宗時,更《崇文總目》之號為《秘書總目》,詔購求士民藏書,其有所秘未見之書、足備觀採者,乃命以官。且以三館書多逸遺,命建局以補全校正為名,設官總理,募工繕寫,一置宣和殿,一置太清樓,一置秘閣。自熙寧以來,搜訪補輯,至是為盛矣。嘗歷考之,始太祖、太宗、真宗三朝,三千三百二十七部、三萬九千一百四十二卷,次仁、英兩朝,一千四百七十二部、八千四百四十六卷,次神、哲、徽、欽四朝,一千九百六部、二萬六千二百八十九卷。最其當時之目為部六千七百有五,為卷七萬三千八百七十有七焉。” 而士大夫家以藏書名者,所在多有。其逾萬卷者,如榮王宗綽,《史略》(高似孫)稱濮安懿王之子榮王宗綽,聚書七萬卷。王欽臣,《宋史新編》(柯維騏)稱王洙,字原叔。泛覽傳記,無所不通。子欽臣,字仲至。性嗜古,藏書數万卷手自讎正。徐度《卻掃編》稱王仲至家書目四萬三千卷,而類書之卷冊浩博。如《太平廣記》之類,皆不在其間。宋敏求,《宋史新編》稱宋敏求,字次道,家藏書三萬卷,皆略誦習。李淑,《群齋讀書志》(晁公武)稱李淑撰《邯鄲圖書志》,載其家所藏圖書二萬三千一百八十六卷。田偉,《群齋讀書志》稱田偉居荊南,家藏書幾三萬卷。 《荊州府志》亦稱宋田偉,燕人。為江陵尉,因家焉。作博古堂,藏書三萬七千卷。蘇頌,《嘉定鎮江志》(羅憲)稱蘇丞相頌,家藏書萬卷。李常,《宋史?李常傳》稱李常,字公擇。少讀書廬山僧舍,留所鈔書七千卷,名曰李氏山房。 《齊東野語》(周密)稱李氏山房藏書之富二萬卷。晁公武,《直齋書錄解題》(陳振孫)稱《晁氏讀書志》二十卷,晁公武撰。 《群齋讀書志》稱吾家舊藏,除其重複,得二萬四千五百卷。蔡致君,《夷門蔡氏藏書目序》(蘇過)稱蔡致君喜收古今之書,手校而積藏之。凡五十年,今二萬卷矣。葉夢得,《揮塵錄》(王明清)稱葉少蘊平生好收書,逾十萬卷。鄭寅,《澹生堂藏書訓》(鬱承璞)稱莆田鄭子敬,藏書卷帙,不減李獻臣。陳振孫,《齊東野語》(周密)稱陳直齋藏舊書至五萬一千一百八十餘卷,且仿《讀書志》作《解題》極其精詳。周密,《杭州府志》:周密,字公謹。官義烏令,著有《齊東野語》。書中謂“吾家三世積累,凡有書四萬二千餘卷。皆以藏書為世所稱。其最富者,至逾十萬卷,蓋超過於宋之館閣矣。得書易,則讀書者不甚愛惜。其學力轉不逮印刷未興之先,宋人之文多有論之者。
《李氏山房藏書記》(蘇軾):“餘猶及見老儒先生,自言其少時欲求《史記》、《漢書》而不可得,幸而得之,皆手自書,日夜誦讀,惟恐不及。近歲市人轉相摹刻,諸子百家之書,日傳萬紙,學者之於書多且易致如此。而後生科舉之士,皆束書不觀,遊談無根。” 《文獻通考》:“葉夢得曰:唐以前,凡書籍皆寫本,未有摹印之法,人以藏書為貴,人不多有,而藏書者精於讎對,故往往皆有善本,學者以傳錄之難,故其誦讀亦精詳。五代時,馮道始奏請官鏤板印行。國朝淳化中,復以《史記》、前後《漢書》付有司摹印,自是書籍刊鏤者益多。士大夫不復以藏書為意,學者易於得書,其誦讀亦因滅裂。” 然宋時博聞強記之士甚多,皆由刻書藏書者之眾所致。未可以“束書不觀”及“誦讀滅裂”概全體之學者也。
(選自柳詒徵編著:《中國文化史》(下冊),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88年版。)
戴會長的話一直謹記 要熟悉歷史知識,了解錢幣產生的時代背景、歷史條件、當時的科學技術、人文思想,把錢幣融入社會之中,而不是孤立的東西;要掌握文獻資料,並要了解後人對這些資料的應用和認識情況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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