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结 语 以上较为深入全面地探讨了唐代安西都护府在龟兹地区的治理情况。从中我们可以看出,唐王朝通过安西都护府在龟兹地区进行了行之有效的统治和管辖。唐朝的政治、经济制度在这里得到不同程度的推行,地方行政的建制和各类管理机构的建置,大规模屯田和各种赋役制度的实施,无不体现了以中原制度为主体、同时又与地方民族实际相结合的种种特色。伴随而来的,则是汉民族先进文化的西进,如出土文书中各种公文的格式,契券的借贷形式,村、坊名的建制,社邑组织的出现,无不带有内地汉文化的烙印,这无疑会大大促进当地民族文化的发展。另外,安西都护府在龟兹推行的大规模屯田,重视对当地河渠水堰的管理,馆驿交通的建设,以及铜、铁矿的开采和冶炼,也都必然会推动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。在安西都护府的有效管辖之下,龟兹地区各民族混居杂处,平等交往,互通有无,不仅大大丰富了他们的社会经济文化生活,也促进了彼此之间的融合与交流,这些都对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发展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。
[1]《资治通鉴》卷195唐太宗贞观十四年九月条,北京:中华书局,1956年,第6156页。 [2]关于唐初安西四镇的弃置,学界看法并不一致。我们倾向于认为,唐朝曾两次下令放弃四镇,但吐蕃完全占领四镇却只有一次。对此,拟另撰专文加以讨论。 [3]参见张广达:《唐灭高昌国后的西州形势》,载氏著《西域史地丛稿初编》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 ,1995年,第151-152页。 [4]王炳华:《唐安西柘厥关故址并有关问题研究》,载《西北史地》1987年 第3期,第10-19页;后改题为《新疆库车玉其土尔遗址与唐安西柘厥关》,收入同著《丝绸之路考古研究》,乌鲁木齐:新疆人民出版社,1993年,第82-105页。姜伯勤:《敦煌新疆文书所记的唐代“行客”》,载《出土文献研究续集》,北京:文物出版社,1989年,第277-290页。小田义久:《大谷探险队将来の库车出土文书につぃて》,载日本《 东洋史苑 》第40-41合期,1993年,第3-23页;又见同著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京都:法藏馆,1996年,第69-89页。王珍仁、刘广堂:《新疆出土的“孔目司”公牍析——谈大谷探险队与旅顺博物馆之西域文物》,载《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文物研究文集》,日本:龙谷大学佛教文化研究所?西域研究会,1993年,第23-31页。冻国栋:《旅顺博物馆藏〈唐建中五年(784)孔目司帖〉管见》,载《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》第14辑,武汉:武汉大学出版社,1996年。荒川正晴:《クチヤ出土〈孔目司文书〉考》,载日本《古代文化》第49卷笫3号,1997年,145-162页。刘安志:《库车出土唐安西官府事目历考释》,载《西域研究》1997年第4期。陈国灿:《关于“唐建中五年(784)安西大都府孔目司帖”释读中的几个问题》,载《敦煌学辑刊》1999年第2期。张广达:《龟兹地区的灌溉》,?ric Trombert, Ikeda On et Zhang Guangda, Les Manuscrits Chinois de Koutcha, Fonds Pelliot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, Paris 2000,pp.143-150。刘安志:《唐代龟兹白寺城初考》,载《敦煌学辑刊》2002年第1期。 [5]《册府元龟》卷991《外臣部?备御四》第12册,北京:中华书局,1960年影印本,第11642页。关于龟兹都督府的设置时间,诸书记载不一,吴玉贵氏认为应在显庆三年,参见氏著《突厥汗国与隋唐关系史研究》,北京: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1998年,第406-411页。 [6]《新唐书》卷43下《地理志七下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75年,第1135页,第1149-1150页。除此四州外,王小甫氏还曾考出其余五州之名,参见王小甫:《唐、吐蕃、大食政治关系史》,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1992年,第267页。但有些城是否为州,尚待进一步证实。 [7]汉文部分由童丕、池田温、张广达整理为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文书编号为D.A。?ric Trombert, Ikeda On et Zhang Guang-da, Les Manuscrits Chinois de Koutcha, Fonds Pelliot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, Paris 2000。 [8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3页。本文所引文书录文,均据是书所附图版有所订正。 [9]池田温:《中国古代籍帐研究》(录文),东京: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,1979年,第286页。 [10]参见刘安志:《敦煌所出张君义文书与唐中宗景龙年间西域政局之变化》,载《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》第21辑,武汉:武汉大学文科学报编辑部,2004年,第280页。 [11]王炳华:《丝绸之路考古研究》,第82-105页。 [12]刘安志:《唐代龟兹白寺城初考》,第127-129页。 [13]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壹〉,京都:法藏馆,1984年,第71-79页。1998年底,又蒙小田义久教授惠寄大谷1504-1537号诸细片图版,这对我们深入认识文书有重要的帮助,谨此鸣谢。 [14] D.A93号,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8页。 [15] D.A93号,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8页。 [16] D.A134号,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33页。又见大谷1512号,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壹〉,第74页。 [17]见大谷8062号,见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6),东京:国华社,1915年。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图版第2页;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叁〉,京都:法藏馆,2003年,第223页,图版一九。 [18] D.A95号,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9页。又见大谷8062号。 [19] D.A12号,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54页。 [20] D.A12号,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54页。又见大谷1514号,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74页。 [21]大谷1514号,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74页。 [22] D.A121号,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03页。 [23]大谷8044号,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〈史料类〉(10),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第219页,图版四五。 [24]荣新江:《关于唐宋时期中原文化对于阗影响的几个问题》,载《国学研究》第1卷,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1993年。 [25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49页。 [26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31页。 [27]池田温:《中国古代籍帐研究》(录文),第348-350页。陈国灿:《斯坦因所获吐鲁番文书研究》,武汉:武汉大学出版社,1994,第489-495页。 [28]池田温:《麻扎塔格出土盛唐寺院支用簿小考》,载敦煌研究院编《段文杰敦煌研究五十年纪念文集》,北京:世界图书出版公司,1996年,第219页。荒川正晴氏《クチヤ出土〈孔目司文书〉考》一文亦持此见解,第156页。 [29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08页。 [30]洪迈:《容斋随笔》卷1“赞公少公”条,上海:上海古籍出版社,1996年,第4页。 [31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7页。 [32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96页。 [33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〈史料类〉(22)。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叁〉,第230页,图版四四。 [34]唐耕耦、陆宏基编:《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》第1辑,北京:书目文献出版社,1986年,第57页。 [35]荒川正晴:《クチヤ出土〈孔目司文书〉考》,第155页。 [36]参见刘安志:《唐代龟兹白寺城初考》。第128页。 [37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01页。 [38]参见刘安志:《敦煌所出张君义文书与唐中宗景龙年间西域政局之变化》,第270页。 [39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6页。 [40]《资治通鉴》卷139明帝建武元年(494)九月乙亥“城局参军乐贲开门纳之”条胡三省注曰:“诸州刺史各有城局参军,掌修浚备御。”城局当为城局参军的省称。第4361页。 [41]唐长孺主编:《吐鲁番出土文书》(录文本)第9册,北京:文物出版社,1990年,第140页。 [42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11页。 [43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8页。 [44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92页。 [45]小田义久:《大谷探险队将来の库车出土文书につぃて》,第5-6页;又见氏著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第70-72页。 [46]参见前揭注释所列王珍仁、刘广堂、小田义久、冻国栋、荒川正晴、陈国灿等中外学人之论著。本文所引《孔目司帖》录文,俱见陈国灿文,以下不另注。 [47]彩印图版见龙谷大学佛教文化研究所、西域研究会编《旅顺博物馆藏新疆出土文物研究文集》古文书彩版。按《文物》1975年第7期 第13页刊有吐鲁番出土唐初“安西都护府之印”,印文为2行,而本件印文为3行,这正是都护府与大都护府区别之所在。 [48]《悟空入竺记》,《大正藏》第51册,第980-981页。 [49]严耕望:《唐史研究丛稿》,香港:新亚研究所,1969年,第202页。 [50]孙继民:《唐西州张无价及其相关文书》,载《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》第9、10合期,武汉:武汉大学学报编辑部,1988年,第87页;冻国栋:《旅顺博物馆藏〈唐建中五年(784)孔目司帖〉管见》,第135页。 [51]刘安志:《库车出土唐安西官府事目历考释》,第87页。以下所引《事目历》,俱出自该文,不另注。 [52]池田温:《中国古代籍帐研究》(录文),第360页。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贰),京都:法藏馆,1990年,第104页。 [53]P.2626、2862号文书背面《唐天宝年代敦煌郡会计牒》第81行记有“宴设厨”三字,见唐耕耦、陆宏基编:《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》第1辑, 第475页。 [54]刘俊文、牛来颖:《敦煌吐鲁番文书所见宴设司》,载砺波护主编:《中国中世纪的文物》,京都: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,1990年,第643-660页。 [55]《册府元龟》卷42《帝王部?仁慈》载开元十一年(723)十一月诏云:“自今以后,非祠祭所须,更不得进献牛马驴肉;其王公已下,及天下诸州、诸军宴设及监牧,皆不得輙有杀害。”(第1册,第479页)由此知,宴设仅限于诸州、诸军一级才有设置。敦煌莫高窟北区47窟新出的《军宴设公廨捉钱帐》中便记有“军宴设本一百廿四千二百六十”,此“军宴设”当为沙州豆卢军之宴设机构。参见陈国灿:《莫高窟北区47窟新出唐贷钱折粮帐的性质》,收入氏著《敦煌学史事新证》,兰州:甘肃教育出版社,2002年,第230-243页。 [56]参见冻国栋:《旅顺博物馆藏〈唐建中五年(784)孔目司帖〉管见》,第124页。 [57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7);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首页图版,录文第79页;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第225页,图版二○。有关本件的出土情况,小田义久《谈龙谷大学图书馆所藏大谷文书》一文有过简介,参见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5页;汉译文载北京大学中国中古史中心编:《敦煌吐鲁番文献研究论集》第5辑,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1990年,第635页。 [58]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首页图版,第79页;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第225页,图版二○。 [59]小田义久:《大谷探险队将来の库车出土文书につぃて》,第13-14页。又见氏著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第79-80页。 [60]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74页。 [61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0)。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第81页,图版二。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叁〉,第223页,图版一九。 [62]《旧唐书》卷104《高仙芝传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75年,第3206页。 [63]参见黄文弼:《释刘平国治关城诵》,载黄烈编:《黄文弼历史考古论集》,北京:文物出版社,1989年,第271-274页。 [64]王炳华:《丝绸之路考古研究》,第82-105页。 [65]转引自冯承钧译《吐火罗语考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57年,第12页。 [66]冯承钧译:《吐火罗语考》,第14-16页。 [67]冯承钧译:《吐火罗语考》,第58页。 [68]黄烈编:《黄文弼历史考古论集》,第261页。 [69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6页。 [70]《全唐诗》第6册,北京:中华书局,1960年,第2045页。 [71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07页。 [72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9)。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第82-83页,图版二。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219页,图版二○。 [73]《新唐书》卷43下《地理志七下》,第1150页。 [74]参见柳晋文:《巴楚——柯坪古丝道调查——兼述“济浊馆”、“谒者馆”之地望》,载《新疆文物》1985年第1期,第17-19页。 [75]唐耕耦、陆宏基编:《敦煌社会经济文献真迹释录》第2辑,北京:全国图书馆缩微复制中心,1990年,第573页。 [76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66-67页。 [77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8)。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第227页,图版一九。 [78]《大唐六典》卷7“屯田郎中员外郎”条,西安:三秦出版社,1991年,第165页。 [79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57页。 [80]黄烈编:《黄文弼历史考古论集》,第251页。 [81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48页。 [82]黄烈编:《黄文弼历史考古论集》,第268-269页。 [83]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73、77页,图版一三二、一三三。 [84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09页。 [85]《魏书》卷102《龟兹传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74年,第2266页。 [86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类》(18)。池田温:《中国古代籍帐研究》(录文),第383页。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第228页,图版一八。 [87]池田温:《中国古代籍帐研究》(录文),第453页。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贰),第12页,图版一○。 [88]按麴氏高昌时期,曾出现“作人”一称,其身份地位类似农奴;但到唐朝时,“作人”多已变成雇工的代称。参见朱雷:《论麴氏高昌时期的“作人”》,载《敦煌吐鲁番文书初探》,武汉:武汉大学出版社,1983年,第32-65页。 [89]池田温:《中国古代籍帐研究》(录文),第383页。 [90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0-1)。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第81页,图版三。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叁),第219页,图版四五。 [91]张广达:《龟兹地区的灌溉》,第147页。 [92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4页。 [93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54页。 [94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9页。 [95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57页。 [96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19页 [97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81页。 [98]陈国灿:《斯坦因所获吐鲁番文书研究》,第172页。 [99]参见陈国灿:《斯坦因所获吐鲁番文书研究》,第91-109页。 [100]参见张泽咸:《唐五代赋役史草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86年,第356页。 [101]陈国灿:《斯坦因所获吐鲁番文书研究》,第535-536页。关于本件文书的研究,请参见张广达、荣新江:《〈唐大历三年三月典成铣牒〉跋》,载《新疆社会科学》1988年第1期。 [102]《旧唐书》卷104《哥舒翰传》,第3213页。 [103]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72、73、76页,图版一三二。 [104]黄烈编:《黄文弼历史考古论集》,第268页。 [105]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(壹),第76页,图版一三一。 [106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2)。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叁〉,第220页,图版二五。 [107]香川默识:《西域考古图谱》下卷《史料》(13)。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叁〉,第222页,图版二五。 [108]参见小田义久:《大谷文书の研究》,第84-85页。 [109]参见丁明德:《洛阳龙门药方洞的石刻药方》,载龙门石窟研究所编《龙门石窟研究论文选》,上海: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,1993年,第276-289页。 [110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98页。 [111]小田义久主编:《大谷文书集成》〈壹〉,第77页,图版一三三。 [112]参见霍旭初:《敦煌佛教艺术的西传——从新发现的阿艾石窟谈起》,载《敦煌研究》2002年第1期。 [113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99页。 [114]童丕等:《库车汉文文书》,第108页。 [115]《新唐书》卷135《高仙芝传》,第4576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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